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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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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
姜滿看著門外,她很想知道他怎麽樣了。

她不想去了解誰得罪了誰,她就像知道陳錨的事。好像從第一眼見面開始,就對他有所包容。

廖華的聲音逐漸逼近,教室的吵嚷聲也瞬間沒了。

廖華回到教室,通知道:“至於體委的事,等周末回來挑選,現在你們安心上自習,這次月考會分考場,運動會一結束就能看到,到時候我貼在告示欄。”

班上的同學見她說完,也開始自顧自的學習,不再說話。而姜滿是看不進去書本,只能低著頭,腦海裏想著,是不是下午那會發生什麽事了?

這天放學,已經是很晚了,姜滿走到校門口等著司機來接,路上她一直都很想知道陳錨有沒有事。

這種感覺直到回家也依然沒能消失。

姜滿拿出手機,打開□□,搜索班級群,她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往下翻,直到找到了陳錨。

作為班幹部,問候同學一聲,也很正常吧。

姜滿理清楚後,就點擊頭像,添加好友。

整個操作一氣呵成,可能她自己的沒發現,除了學習就是陳錨了。

對面通過也很快,隨即便發來了一條消息。

-有事嗎?

姜滿收拾完書桌,看到這條消息,楞了一下,才開始打字。

-沒事,你怎麽樣?

幾秒後,對方發來了一張圖片,是正在輸液的陳錨,只有簡單的手部圖片,但姜滿像是知道,他好像很難受。

-還好。

姜滿知道了陳錨沒事,那股緊張感就消失了。

她也沒在回覆,關掉手機,準備覆習月考內容。

*

這天姜滿到達教室,看到陳錨撐著手,望著窗邊,他沒事了就好。

姜滿走近,陳錨看到她,跟她打了招呼,“早啊!”

他是那麽的自然地問候,神睬洋溢,好像和昨日的他完全不同,姜滿也很想問,但她沒有資格,作為同學,做到表面功夫就已經很不錯了。更何況姜滿即便不能自然的跟他打招呼,也故作輕松,回了一句“早啊”。

上午的課程很快就過去了,姜滿沈浸在解題的過程中,並沒有發現後桌的陳錨,今日居然還沒去食堂。

等她解題完之後,總覺得中途裏少了點什麽,她擡頭看了時鐘,中午過半,往門外一瞥,是陳錨從窗外經過,他的校服有點汙漬,臉上沒有表情,整個一生人勿進的畫面,直到他走過後門。

姜滿收回視線,這天她拒絕了陳傾的邀請,本想著一個人去小賣部隨便吃點。

卻在出了教學樓那刻,遇到了前方的陳錨,他並未發現自己,而是時不時的往前走,又轉頭照著窗戶上的倒影。

她看了很久,像是想起什麽,又轉身走回教室的方向,見教室空無一人,拿出包裏的感冒藥,放到了陳錨的桌子裏。

姜滿知道,她這樣做不會被人發現,因為他桌裏有很多人送的禮物,往裏面混淆,姜滿才放心出教室。

姜滿去買了一瓶酸奶,回到教室的時候,同桌已經回來了,鄭譽帶著陳錨往班長後桌一坐,像是填寫運動會的表,而謝途坐在後排,玩著手機,絲毫不關註班上的動態。

姜滿回到位置,陳傾看到她拿著酸奶,問她:“你中午就吃這個?”

“不是,我還吃了面包的。”姜滿解釋道。

陳傾啊了一聲,見她坐回位置,又對她說,“有好消息!今天運動會報名,下周一二三不用上課,下周還放國慶。”

姜滿楞了一下,看著前方,手裏拿起酸奶喝了一口,又問:“有壞消息嗎?”

陳傾:“不高興了嗎?這個可是上高中第一次運動會,姜滿同學不參加嗎?”

學校為了讓每位同學都體驗運動會,還故意多放幾個名額,由一人一個項目,變到了一人兩個項目,且不包括集體項目。

姜滿體質不太行,本來想拒絕,但看到陳錨在那張表上簽了字,她換了話,“你報名了嗎?”

陳傾看著有戲,連忙招呼鄭譽,讓他過來,自從上次體委還沒定的時候,班任親自下達讓鄭譽當臨時體委。

本來就不喜歡李若音,還得去她那裏報名,這下可以去體委那裏報名了,陳傾不知道多開心。

“怎麽?來一個項目!”鄭譽拿著表格向這邊走來,姜滿看到陳錨在跟李若音說些什麽,像是說完了,也往這邊走來。

陳傾轉過身,拉著姜滿,“給我姐們報個跳高,我要一百米。”

鄭譽接話:“看不出來,我們學霸文武雙全咯,你報什麽一百米,四百米,行不行!一千五不報?”

鄭譽作勢幫陳傾勾畫下面兩個項目,陳傾不淡定了,馬上阻止道:“別,親愛的體委,行行好,我只想一百!再說人家憑什麽不能報名!”

姜滿看著兩個人鬥嘴,見鄭譽拿過表格讓她簽字,嘴裏還在跟陳傾不依不饒。

她看了眼陳錨的名字,在第一頁,他報名了八百米和接力賽,姜滿簽好自己的名字,遞給陳傾,擡頭時不小心對上陳錨的眼睛,她故作鎮靜,對他笑了笑,然後轉過身繼續做題。

陳錨看著他們幾個商討,沒出聲,對於她會報名倒是不震驚,而是被那一笑給楞住了,她突然變得很不正常!也是,同班同學而已,那麽熟幹什麽。

鄭譽對著陳錨說:“到時候接力賽我們好好練練。”

陳傾聽到,頭也沒轉就諷刺人家鄭譽,“你別拉陳錨後退!”

“說什麽呢!我可是大畫家,去跑步已經很給面了!”

“行行行!”

姜滿打斷他們的拌嘴,拉著陳傾討論這道題來。

她忽然看到一個單詞,anchor,錨。

又想起剛才對視,觀察到他那清澈而直白的眼神,又有了些絲絲純情,應該是沒看出來,沒看出來自己拙劣的演技。

即便是每天在痛苦的覆習裏,一遍又一遍重覆,背書下,姜滿仍然保持距離,但還是會解答陳錨所問的問題。幾輪解題下,姜滿徹底發現,有女生來找他,他一應拒絕,這人對愛情一竅不通,倒是遇到愛裝的女生,白眼翻不完,這下她算是明白了,前段時間為何逗她,讓她尷尬,卻還是幫她解圍。

姜滿認為,他應該少了根弦,從沒有想過那個方面,確實打實是個善良純情的大直男,還是個烘托氣氛的小男孩。

也是,他們同齡,再大也只是小男孩,姜滿突然就覺得這樣很好,要是一直這樣,上大學之後,她才能近水樓臺先得月。

很快運動會這天到了。

在前一天晚自習上,廖華直接讓鄭譽把體委做下去,她也知道,鄭譽最近走了美術生,但看得出來,這個班上,能服他。

周一早上,學校廣播開始響起:

“請非畢業年級到靠北校門籃球場外圍集合!”

運動會,學校最重視的,反而是開幕式和閉幕式。

姜滿所在的班級,由從高至矮,依次站,而姜滿這次站在第一排最左邊,靠近足球場這邊。

輪到姜滿他們班的時候,隊伍向舉派人靠近,而陳錨正式選出來的舉牌手,這是第一次姜滿直觀的感受到,陳錨很高很高。本來謝途和他差不多身高,但廖華覺得這代表著門面,非讓陳錨站在最前面。

由於是靠攏,姜滿裏陳錨越來越近,最後兩人之間的距離,伸手就能打到對方,姜滿自然不敢,她屏住呼吸,看不到前排,只能看到,陳錨校服的顏色,擡起頭也只看到他的後腦勺。

有點圓。

迎風入場,微風拂過姜滿的臉頰,即使已經入秋,榆市的風還是如此燙,操場也被曬得,不得不尋求榕樹的遮蔭。走到主席臺中央,由陳錨帶領下,高一四班開始喊口號,姜滿跟著喊,她自始至終都看向舉牌的方向,但她只是看到了心中的那個人。

或許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,而並非中間的聊天,而是一開始一見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。

而這種感受會一次又一次加深,加重,每次看向他,姜滿就會感慨,還好選擇了東校區。

南渡南渡,不是不渡,而是甘於沈浸。

向著操場走完一圈後,回到操場中央,等著其他年紀到指定位置,接下來便是漫長的校領導講話。

講話內容無非是註意事項和獎項評級。

在姜滿聽到快要結束的時候,另一位校領導上臺繼續講,她也只能堅持,也註意到主席臺上方的國旗,隨風飄揚,在姜滿的視角,看得到整面國旗。

多好,生在安穩的年代,有機會去學校體會酸甜苦辣,還能再見到那個他。多年後,姜滿想起這個畫面還是會感嘆,命運的齒輪一直運轉,選擇並不能影響,重要的是努力,上天不會虧待異常努力之人。

她再次看向前方幾米遠的陳錨,已經很近很近了,也不遠了,只有三年。

終於,在最後領導的宣布下,秋季運動會正式開始。

姜滿看著每個班級退場,舉牌人需要先去指定位置,放置舉牌。

在轉頭的那一瞬間,陳錨回頭了一次,但也只是一瞬間,便找到了四班指定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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